阿柯柯柯

冷暖自知|人间x若叶(9)

看了看前面写的部分,真是好多好多好多语病啊,被日式轻小说语体害惨了。然后要开始出狱以后的部分了,跑去重温了一下若叶,太难受了,好不爽啊啊啊啊啊啊,早生个十几年的话我一定要寄刀片!另外请容许我感叹一下,为啥子各种cp原著向的文都那么少!让我这种基本只看原作向的人怎么活下去o(╥﹏╥)o

***

进入冬天以后,天冷了不少。有天夜里雪下得很大,我坐在桌前给甲斐写信,难得早早就犯困了,眼皮直打架,稔在跟我聊天,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,其实脑子根本没在转,全凭直觉在回答。天有点冷,我拽了条毯子披在身上,还想挣扎一下,不愿就这么向睡魔低头。

然后就在我连笔都快握不住了的时候,窗外传来“嘎吱”一声,我被那声音吓到,睡意淡了不少。扭头往外一看,好像是树枝不堪重负被雪压断了。

“今晚一定会很冷的。”

稔爬下床到窗边看了看,小小感叹了一句,就又回到床上钻进了被窝。

“嗯。”

我点点头,轻轻应了一句,然后伸了个懒腰,想着今天怎么也得把这封信写完。

啊……看来是不行了。

看着信纸上那一团分不清是什么文字的鬼画符,我实在没有把它寄给甲斐的勇气。于是我把这幅“失败作”夹进书里,打算留着它以后当算草纸用,之后又拿出了一张新的信纸。就在这时,外面又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音,我心里莫名升上了一股不安的感觉。

甲斐,外面下雪了,你在看吗?

这样想着,我把这些字写在了信纸上,即便我知道他此时看不到我写下的内容,也不可能给出回应。如果我们是在看着同一场雪就好了,出去以后我就可以说,我在这个雪天想起了他。这样想着,那种奇怪的不安感渐渐被心底缓缓升起的暖意压了下去。

“在想女朋友吗?”稔趴在床上问我。

“啊……没有……”

“竟然不是吗?你的表情明明就是在想女朋友嘛,超温柔的!”

诶?

听了这话,我有点尴尬,倒宁愿刚才承认了是在想小泉。我看着窗子上映出的自己的脸,已经找不到稔说的“温柔”了,不过我还记得刚刚想起甲斐时那种暖暖的感觉,难道是恋爱吗?我想象了一下和甲斐做一些男女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,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俊不禁。绝对会被小泉嘲笑的!如果我们在那棵树下接吻,说不定连妈妈都会显灵,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我们。

“我是在想我弟弟妹妹啦。”

“欲盖弥彰”,如果稔会用这个词的话,他一定会这么说。

“没劲的好哥哥……”稔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不再和我说话了。

后来想想,那天的不安可能是某种预感吧,在那封信寄出去之后,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甲斐和小泉的来信了。

说起来,不知道幸和勇太怎么样了,除了一星期一次的电话,小泉和甲斐也常常会在信里给我讲他们的近况,可是最近忽然收不到信了,我总归是有些担心。而且之前我还写了封信给小泉找她帮忙,她在我们原来的学校有很多朋友,我想着女孩子经常聊天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,就请她帮我打听一下早见现在在哪儿。以我对小泉的了解,即使她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,也一定会给我说一声的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失去了联系。我也在电话里问过幸和勇太知不知道他们的消息,两个小孩儿说甲斐哥哥和小泉姐姐还是会在周末去孤儿院看望他们,给他们带很多礼物。听到这些我稍稍放心了,至少他们没出什么不好的事,可与此同时,我的另一种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
“这个社会是会变的。”

虽然我一直相信有些人不会变,但我其实从未怀疑过木藤教官的话。有些时候我也是会害怕的,怕外面的世界变得太快,出去以后我就不认识它了。

 

我和留加进来的时间不一样,他比我要晚出去一个月,实话说这让我有点失落。我交朋友的过程总是比较坎坷,成为我朋友的人也都不太“正常”,尽管如此,像留加这么难以看透的人还是少数。他就像是个谜,我不停地靠近他,想解开这个谜,看看他的真面目,却只是越陷越深,把自己搭了进去。想到我们朝夕相处的时间就要结束了,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嘴硬。一起劳动的时候,我时不时就要看他一眼,生怕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。

有时我自己也会觉得自己矫情,有时我怕留加会发现我在偷看他,毕竟他那么敏锐,像是受过训练的杀手一样。啊,我不知道杀手是什么样子的,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。起先我不明白自己会格外在意留加,明明稔也是我的朋友,并且我们也不在同一个城市,马上就要分开了。想来想去,我终于发现是身份定位的问题,不知不觉中我把自己当成了留加的监护人,总想把他放在自己眼前,那样才安心。留加还没有从小诚的死亡中走出来,他的心还留在修和学园,我很清楚这一点,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我造成的,是我让他不得不面对小诚的离世,是我让他从梦中走了出来。

妈妈刚去世的那段时间,我疯狂地读书,疯狂地做家务,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,不敢留下空闲,基本每天晚上都是累得倒头就睡。要不是那样,我可能会崩溃,死亡本就不是一件可以简简单单接受的事情,偏偏它还降临在我家。妈妈生病以前,我梦见过她去世,连遗体都没让我看上一眼,梦里的我一直在哭,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问“我妈去哪了”,直到爸爸泪流满面打了我一巴掌冲我大吼“她已经不在了”。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梦,也记得醒过来的时候我有多安心,因为妈妈还在啊,睁开眼我就能看到她。那个时候我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离开我,所以当那一天来了,我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醒过来就还能看见妈妈,可是这个梦没有醒。

留加说他在小诚离开之后昏睡过很长一段时间,醒了以后记忆就出了点问题,直到一年前才恢复得差不多。

“‘小诚’一动不动,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反应,那时候我已经想到‘小诚’大概是死了,但我不想接受,然后我就突然醒了过来,发现我的‘小诚’只是一只小鼠,而我,已经不在原来住的房子里了。”

“我以为‘小诚死了’只是我的梦而已,所以刚醒过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,可是,可是后来我还是记起来了。”

我和留加聊天的时候,主题是常常是小诚,他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成长为一个鲜活的形象,有时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,好像我是认识小诚的,好像我们曾是朋友。每次这样想,我都难受到发不出声音,而留加只会比我更难受,最后我们的聊天时间就只能以沉默收场。

沉默也好,哭泣也好,至少我们可以坐在一起想着同一个人,在同一个房间里陪伴彼此。

离开的前一天,留加在晚饭时间坐在了我旁边,把稔挤走了。

“武司,你明天就要出去了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

“我会给你写信的。”

“我会去找你的。”留加慢慢地说,“所以不要担心,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。”

我坐在他身边,渐渐安心下来。

必再相见啊,留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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